七九

想写的东西都在梦里

副官(续 与前文无关)

没错又是一个小片段



……继续假装分割线……

张启山是被冻醒的。
山风从帐篷的缝隙中漏进来,凉凉的掠过他的鼻尖,他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没有被冻僵。透过帆布向外望去,一点火光无辜的跳跃着。
他的起身惊动了躺在身侧的亲兵,小兵迷迷糊糊的睁眼喊了声佛爷。
张启山点点头示意他接着睡,小兵大约也是白天累着了,嘟哝了两声便又迷糊过去。张启山看着小兵的睡颜,这孩子也是张家的亲兵,从小严格训练起来的,因为心细被副官挑出来让跟在身边伺候。平时做事也不错,但不知怎的就有那么一点不顺自己心。
长沙出生的这一代,到底是不及老家的孩子们。

张启山心想着便走出了帐篷,想要透口气,却瞥见坐在火堆旁的人有点眼熟。
“怎么是你守夜?”张启山走上前往火堆里丢了根小树枝。
“刚醒,睡不着了,过来替兄弟一会。”副官抬头冲张启山笑了笑,又伸手去拨弄柴火,拨弄不得法,火光明明暗暗,副官的面容都变得模糊起来。
张启山突然就烦躁不安,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逝去,自己又无从挽回。
这份感觉已经持续很久了,这次出发前他还去找了趟齐铁嘴,想讨个卦。结果人家一口咬死了就是不算,非说是坏了他的规矩。
张启山被他叨的烦了,忍不住骂娘,你丫的规矩不就是麒麟纹身不看,外国人不看,奇闻诡事不看么,你倒是说说,我坏了你哪条规矩?
铁嘴急的摇头,佛爷您说错了,您是没有触犯这规矩,但是您算得这事里头啊,有这三样东西。
这次下斗带的都是张家兵,半个外国人也没有,按说下地对九门众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也称不得奇闻诡事,那么就只有麒麟了。
张启山又不安起来,隔着火焰望向副官。副官正低头擦枪呢,一抬头对上张启山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应,便一咧嘴又笑了一下。
副官生的好看,眉目清秀,一笑就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模样,仿佛铁马金戈人心险恶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让人平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回去歇会吧,我在这守着,”张启山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明天你还要带他们趟雷呢。”
副官摇摇头:“天快亮了,现在睡一会就醒不过来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张启山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大衣里掏了起来,找了半天找到一小块奶糖,丢给副官:“喏,给你。”
“谢谢佛爷!”副官乐得大板牙都露出来了。
张启山笑哼了一声:“见着糖就高兴,小孩子。”

张启山是喜欢看这孩子笑的。

这孩子是他从墓里抱回来的。那次他们下了一个空斗,墓室刚刚被人盗过,值钱的物件几乎都被扫空,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又发生了塌方,原来的盗洞出不去,只能走另一条墓道,好在沿路机关也都被破坏了,不至于拿不到东西还折了人。 
走到一半便看到几具七零八落的尸体,像是刚死没多久的。张启山走在最前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行了一段,地上尸体多了起来,还混杂着泛着恶臭的粽子残骸。
正如履薄冰的摸索着,张启山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腕!大骇之下提脚就踹,猛地把抓他的东西踢到一边,拔枪正要打,却见那东西蜷成一团不动了。
“爷,好像……是个人啊……”身后的小伙计怯怯的出声。
张启山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看身型是个少年,似乎伤的挺重,被踹了几脚后蜷缩着虚弱的抽搐着,痛苦的咳血。
与其这么难受,倒不如干脆一点死去。
“生死有命,你碰上我也是有缘,我送你一程。”说着,张启山端稳了枪,瞄准了地上的少年。
没想到少年求生欲望出人意料的强,挣扎着望向张启山,用尽力气沙哑的呼喊:“救我……求求你……救我……”
后来张启山无比庆幸自己开枪的时候迟疑了一秒,一秒很短,但足以让他看清楚少年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的身体上浮现的黑色纹身。
他不顾同伴的阻拦凑上前扯开少年的衣服,伤痕累累的胸膛上麒麟踏鬼呼啸而来,彰示着少年的纯正血统。他轻手轻脚抱起少年,想要把他挪到宽敞一点的地方检查,却发现少年的脚踝被锁在墓道的铜柱上,似乎已经挣扎过,锁链附近的皮肤全都溃烂了。
张启山胸口没由来的生出怒火,举枪打断了锁链,把少年抱进了怀里。少年微微的颤抖着,死死抓住他的衣摆不肯松手。
“别怕,我带你回家。”

出去之后张启山赶紧安排人送少年去了医院,检查下来居然除了浑身伤口有点感染,加上几天没吃东西有点虚弱外没什么大碍,打了瓶点滴烧退了下去,麒麟纹也消失了。护士给他擦了个脸,竟也是个俊秀模样。
张启山估摸着这孩子是张家本家的人,不知道是学艺不精还是犯了什么错,被人当作血罐头带下了墓,最后为了挡机关把他放了血锁在墓道里。本以为是必死的,没想到他竟然撑到了张启山一行人到这里。
少年醒后自称名叫张日山,东北本家日字辈的人,因为家里人犯了错被惩罚,自己地位一落千丈,两日前跟着本家的长辈下斗遇到机关,为了保命把他当弃子丢下了。问他家里人还有谁,便摇着头红了眼睛,说是都没了。
想来是家里人触犯了族规,株连九族都被处死,张日山因身上纯正的麒麟血逃过一劫,但也沦为血罐头,成为张家人手中的工具,命如草芥。
“我是张启山,穷奇那一支,”张启山懒得报自己的旁支名,事实上他压根不想记得,“你若不嫌我低贱,以后可以跟着我,不然,等你伤好了,我让人送你回东北老家。”回老家也是遭罪,不如跟着我。
少年也是明事理的人,马上翻身下床对着张启山行了个大礼:“日山从今天起就是爷的人。”
后来张日山跟着他的爷参军,觉着自己的名字太冒犯,改了名叫张曰山,特意连本家的辈分都改掉,想是死心塌地要跟着张启山了。

“佛爷,天快亮了。”副官轻轻唤了一声,把张启山从回忆里拉回来。
张启山看着山间微露的曙光:“这么多年你跟着我,有没有后悔过?”
“曰山的命是佛爷给的,若不是佛爷,我根本活不到今日,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身后的帐篷陆陆续续传来动静,副官收拾好工具,熄了火堆站起身,冲张启山示意了一下:
“佛爷,我走了。”

张启山说,警卫员这种兵,就得从小养起来,才知根知底。

我曾经有一个副官,十几岁就跟了我,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如果你去那座山上,能不能帮我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那天你走了,我却没能再把你带回来。

你看不到他的,他是山间的风,是晨曦中的一缕冰凉,最纯粹的美好。

那天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说:
“佛爷,我走了。”
笑的特别好看。
然后他留在了那里。
一个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装作分割线……

痛的神智不清语无伦次
原著看过但忘的差不多了,如有bug纯属巧合,欢迎指出

原著里是说有个青年替张大佛爷挡了一劫而惨死,这里就把那个青年当成副官好了。
所以这一段是副官赴死前夜和佛爷的最后一次见面……写了一半发现好像并不是糖……算了……我的萌点比较奇怪……

看老九门的时候一直希望副官结局就牺牲,我觉得副官和佛爷他们归根结底是不一样的。他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只知道佛爷说的都是对的,只知道大丈夫应该保家卫国,我不能想象他日后听佛爷的命令对九门同胞下手,不能想象他被卷入乱七八糟的人心险恶,我希望他离那些阴谋越远越好。
他会死,那也应该是问心无愧的死在战场上,或是挡在他尊敬的佛爷面前从容而去,而不是成为明争暗斗里的过河之卒,不知所谓的被牺牲。
就像小花记忆里的吴邪一样(好像暴露了什么),他是山间的风,是血腥的回忆里,唯一的温存。

好了,我要去写作业了

再废话一句,有没有人觉得电视剧最大的bug是老九门明明是九大家族,怎么就成了九个人了?一个个都仙人独行是闹哪样……
除了霍家还有几个长辈,其他人家里好像都没人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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