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副官

就想看佛爷实力宠副官


不知道是小段子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接着写



……假装有分割线……


副官姓张，张大佛爷的张。

长沙城里的人都知道，佛爷身边跟着个小副官，生的唇红齿白，煞是好看。却是一身的狠劲，人头落地也不过是眉头一挑。

城门口卖烧饼的老人倒是记得，那年张大佛爷初到长沙城，身边就跟着这么个十一二岁的娃娃，不言不语，冷冷清清像腊月里的冰块似的，就那眼珠子悄悄的往烧饼摊上瞟。
那时佛爷还不是佛爷，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没有军衔，没有大佛，也没有钱。
卖烧饼的老人看娃娃可怜，给了他块烧饼，看着他怯怯的望向张启山，只等人点了头，才接过烧饼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张启山摘下帽子，对老人深深的鞠了个躬，便带着娃娃走了。
那一年，长沙城铺天盖地的征兵宣传。

张大佛爷上二爷梨园看戏时，听了两耳朵关于自家副官的传说。
什么初进军营时因为长得秀气被人嘲笑，一发狠打趴下三个教官，什么鬼神不惧，打仗时曾经带着一个小队埋伏在地下墓室中，出其不意干掉了敌人，更有什么是什么神者转世，连蚊子都不敢咬他。
“做什么呢？”二月红一巴掌把傻笑的佛爷拍回来。
张启山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副官今年快二十了吧？打算给他谈门亲事么？”二月红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市井传闻，乐呵呵的给张启山茶续上。
“相亲？相亲那他不就得跑了吗？”张启山摩挲着手中的骨瓷茶盏，“人还小呢，今年十七。当兵时年纪不够虚报了两年，档案上写的十九。”
“不过你们张家也真是，”二月红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真是令人大开眼见。”

二月红讲的是两日前他们下的一个南宋斗，墓主官衔不大，但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陪葬品倒是不少。二月红原以为是个小斗，没什么机关，便打算使唤了陈皮带着几个伙计下斗就好。恰逢之前欠了张启山人情，又邀张家出两个亲兵一块下地，算是分一杯羹的意思。
张启山见二月红诚心来邀，也不敢怠慢，自家亲兵若是在地下做错了事，拿不到冥器事小，还要被人看笑话，若是做的过了，折了人家的面子，也是不好的。思来想去，只能忍痛把自己的小副官派了出去。
副官与陈皮倒是旧识，年轻人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切磋功夫。好在两人都是识大局的，在地下也是配合默契，一路有惊无险到了主墓室。
两人商议一下，决定开棺。谁知竟有尸变，粽子蓦然惊起，张口咬了站在棺材旁的两个伙计。陈皮大惊，眼见那俩受了伤的伙计已开始神智不清扑向自己，赶紧甩出九爪钩毙了两人。却不知又触动了什么机关，满地尸骸纷纷起尸，跌跌撞撞的冲向众人。
副官带着另一众伙计且战且退，不想竟被逼进了死角。
“小张爷，”陈家一个小伙计是第一次下地，怕的快哭了，“我们莫不是要死在这里头了？”
副官劈手斩下了粽子的一条胳膊：“别瞎说八道，全到我身后来，我带你们出去。”
说着，瞅着一个空档，一脚踹开面前的张牙舞爪的粽子，抄起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瞬间淋漓。只见副官一甩手将血滴子洒了出去，粽子竟是纷纷后退，像见着鬼一样。
“都跟紧我！”伙计中知道点奇闻逸事的立马看懂了，这张小爷身负麒麟血，蛇虫勿扰，鬼神不忌，别提这小小墓里的粽子了。
神血相助，众人终于带着明器全身而退。不想刚出墓道没走几步，张副官便一头栽倒在地。手忙脚乱的扶起来，只见掌心到小臂两大道口子，血还在往外渗呢。

“麒麟血是张家的秘密武器，张家下斗都舍不得用，倒是被你那徒弟先见识了，”张启山转着杯子，“可惜了我副官，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二月红微微一笑，示意站在门口撅着嘴的陈皮进来。陈皮一脸不高兴的把手里的锦盒递上去，恨恨的盯着张启山。
“行了，你师娘做了点心，回家吃去吧，”二月红挥手打发走了陈皮，把锦盒推给张启山，“小小心意，给副官多煮碗猪肝汤补补身体。”
二月红知道张启山的性格，这在梨园喝了整整两大壶茶，哪是来听戏打发时间的啊，分明是心疼自己的副官被折腾，跑来讨一口气的。
这大张旗鼓的讨说法，也是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经此一事，张家麒麟血怕是要传出去，难防有人打歪主意。这会做个样子给人看——九门二爷放了我副官两滴血，也得出个大血来摆平，其他宵想的，怎么着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二月红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张启山早就一把抓过锦盒里的东西研究了起来。一把挺漂亮的黑金匕首，有点分量，一时看不出年代，拿起来耍了个花儿，还算趁手，便乐呵呵的收起来了。二爷是个聪明人，不会想着拿差东西糊弄自己。

双方又假模假样的客气了一番，戏园子的小厮便来通报张家人来接佛爷了。
只见刚刚佛爷口中“还在床上躺着”的副官，长腿一迈跨进了两人的包厢，往张启山面前一站，那叫一个长身玉立，唇角一勾比那台上的戏子还风情万种，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佛爷，该回去了。”看着副官毕恭毕敬的样子，二月红竟有些绷不住。
张启山一点也没有大话被揭穿的愧疚，站起身让副官给自己穿上披风，顺手把那把黑金匕首往人怀里一塞：“二爷送你的。”
那副官也是个识货的，见着匕首就是眼睛一亮，连声谢二爷。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九门红二爷嘴角有点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