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想写的东西都在梦里

溯洄[旭凤X润玉]10





假装自己是名日更写手




10.


“兄长今日心情很好。”旭凤说着,落下黑子。


“何以见得?”润玉也跟着下子。


旭凤捻着棋子,半眯起一双丹凤眼:“兄长今天的棋风和往日不同,少了几分谨慎,倒有一些……横冲直撞了……”


“让你见笑了。”润玉被点破心思,禁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旭凤也笑,“到底是有什么好事?可以和我说吗?”


“遇到了一个故人。”润玉答道,嘴角绷不住地上扬。


“很重要的故人吗?”


“很重要的故人,”润玉说完才突然体会到对方问句里的酸意,“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重要。”


“我没以为什么重要,”旭凤嘀咕,“你开心就好。”


润玉被小心眼的爱人逗开心了:“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


“对你来说,他们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人。”


旭凤不高兴地放下棋子:“不能现在就见吗?”


“他们现在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润玉道。






那日洞庭湖边,他回想起了所有前尘往事,才知方才自己字字句句都是凌迟的刀子,把娘亲伤得体无完肤。当即返回了云梦泽,在门前跪了半夜,直到彦佑看不下去将蔌离请出来,母子二人终于解开误会。


蔌离恨天家入骨,润玉不敢轻易告知她鲤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便只是保证自己并非被人强迫。




“干娘那边,我也会多劝劝她放下仇恨的。你平时无事也多往这边走走,干娘听你的多,而且,也多来看看鲤儿。”直到天色大亮,彦佑才将润玉送出洞庭。


“我回去以后会想办法把事情安排一下,看能不能,以后同你们一起在洞庭居住,”润玉面色疲惫却带着笑意,“你既然是娘亲的养子,我们以后也以兄弟相称吧。”


“大哥,你估计的可真乐观,”彦佑甩甩袖子,“你这夜神的位置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鲤儿的父亲那边怎么办?”


“他会理解的,”润玉说,“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我明日就要去忘川了。”旭凤说。


“明日……这么急吗?”润玉一惊。


旭凤有些不开心的玩着手中的棋子:“昨日父帝召我去议事,我这次离开太久了,魔族近日又有骚动,要我尽快启程。我本想同你说的,可是你昨日不知道去哪了,找也找不到。”


昨天,又去洞庭湖了。润玉有些歉意地想。


“等你下次回来,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才不要下次,”旭凤悄悄地把手伸过来,抓住了润玉的手,“今晚你得陪我。”


“好,”润玉笑着翻过手腕回应,“不过,我要问你讨个东西。”


“你尽管说,我连心都能掏给你。”


“我不要你的心,”润玉笑,“你这里可有治疗烧伤的药?”


旭凤心一紧:“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给他人的。”


“怎么又有他人?”旭凤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气恼。


“你乱吃什么醋?我又不会负你。”


“可我就是不高兴,”旭凤抓紧了润玉的手,“我这伤药可贵重了,一晚上可不够,你从现在起到我出发,都得陪着我。”


“好,陪你。”润玉笑答。






“今天心情这么好啊?”彦佑像往常一样去岸边接润玉。


连续两天喜形于色被人发现,润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啊?”


“你是不知道自己平时总冷着一张脸跟全世界都对不住你似的吗?”彦佑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想笑就笑啊,这里没别人,不用端着你那架子。”


润玉用袖子掩了嘴,偷偷乐了一会:“我给娘亲带了礼物,她一定喜欢。”


“你来她就喜欢。”彦佑回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斗着嘴,眼看着就要走到湖边了。




“爹爹!彦佑叔!救我!”一道小小的身影奔过来,猛地扑向润玉。


“爹爹!有人要杀我和奶奶!”鲤儿满脸是泥,哭着抓住润玉的衣摆,“红,红色的……”


“天后。”润玉心里一惊,忙将鲤儿交给彦佑,向鲤儿指的方向奔去。


走了两步,润玉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回身抓住鲤儿的肩膀:“鲤儿,你记住,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叫我爹爹。你……你叫我润玉哥哥。你是一条小白泥鳅,没爹没娘,被洞庭君捡回来教养的,洞庭君是你干娘,彦佑是你哥哥,记住了吗?”


“记住了。”鲤儿被吓得呆呆的,只会点头。


“一定要记住!无论谁问你,你都这么答!”润玉又嘱咐了一遍,在鲤儿额上画了一道隐去真身的符,便往洞庭湖的方向去了。






一万年后,天帝润玉与斗姆元君论道。


斗姆元君说,天地运行,自有其规律,势不可挡,命运如同星移斗转,轨迹是固定的。


润玉说,可是倘若当年洞庭湖边,天后一时心慈放过了我娘,许我与我的亲族隐居洞庭,我便也走不上这个位置了。


斗姆元君说,陛下说的是个人的命运,我说的是天地的命运。倘若当年陛下没有走上这个位置,自有其他人走上这个位置。天地的命运注定的。


润玉说,可是我知晓天地的命运又有何用?纵然我我能算出万年间的天地命理,我依旧不能知道自己几时生,几时死。


斗姆元君说,陛下您已是天界至尊,不应拘泥于个人的命理,怀天下于心底,方才是帝王之道。


润玉说,我大约是参悟不透了,我这天界至尊的位置,本来就是被逼上来的。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润玉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腕。


洞庭湖水族被天兵天将困守,彦佑和鲤儿被囚禁天牢,娘亲惨死,连灵牌都没有,还有那么多事情要解决,怎么能就在这里哭。


心里想着,却更觉得悲从中来。当年龙鱼族覆灭,娘亲孤身一人来到洞庭,怕也是在荒茫天地之间大哭了一场吧。




等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润玉才起身,听邝露报告洞庭水族只是被软禁,天后尚未发难;鲤儿和彦佑也差人送去吃食和用品,看守天牢的天兵也都打点好了,不会为难二人。


“殿下让我寻一块木头做灵牌,邝露心想,洞庭君一生坎坷,却不失清贵傲骨,圣檀木可配得上?”


“你有心了,”润玉接过木料,“邝露,如今璇玑宫这个样子,你若是想走……”


“邝露不走,邝露愿意陪着殿下。”


润玉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可是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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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电鱼


准备给鲤儿起个大名,叫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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